华兴资本赴港上市的靴子落定,一场资本盛宴就此铺开。
这个曾助推无数企业上市的“独角兽猎人”,终于从幕后走向资本台前,而它背后的操盘手包凡,无疑成为镁光灯追捧的对象。
9月27日,站在港交所现场,身形瘦弱的包凡卵足劲双手一挥,锣声轰响,响声过后钟摆还在晃动。这一次,他终于不再像以往一样以投资人身份为他人作嫁衣裳看他人在台上风光,因为他就是敲锣主角。
对于敲锣敲钟这些事,包凡早已熟稔,早在2014年京东登陆纳斯达克时,作为京东IPO联席主承销商之一的包凡前去观礼,当天敲钟的时候,刘强东朝台下大喊,“老包,你也上来。”
京东上市这一单,成了华兴的成名之作,在接下来聚美优品、陌陌,途牛、神州租车等的IPO背后,都有包凡的身影。
从2005年离开亚信,创办华兴资本的这些年,包凡带着团队做得最多的事就是:帮新经济企业做私募融资、助互联网新贵们敲开纳斯达克和港交所的大门、为烧钱战中的巨头们搭起并购的谈判桌、送漂泊在外的中概股们回A股。
因此,在创投界流传这样一句话:如果你没听说过包凡,或者包凡没听说过你,那么说明你的业绩还拿不上台面。如果你需要找到包凡来服务了,那么恭喜你即将要迈进独角兽俱乐部。
华兴资本的成长史,可谓半个中国互联网江湖录。
在包凡过往种种辉煌事迹里,最为人称道的还数他一手撮合的那些并购案,也到了“并购之王”的称号。
包凡这个人,江湖得紧。他自小练拳击,好斗,狂热F1赛车,爱好一切刺激的事。
就连创办公司,他都要弄成混社会的感觉。工作之余,员工会连续几个周末都泡在包凡家里“打麻将、喝酒”。混江湖的包凡,爱喝酒,也能喝,每次组局必喝倒几个。“华兴是一个很有江湖气的地方,就是一帮兄弟混社会。我不许他们叫我包总,叫包凡他们又有点不好意思,干脆就叫老大。”
这种“做大哥”的性情,流淌在他的骨子里。1970年,包凡出生于上海一个外交官家庭,但由于父母常年不在身边,他小小年纪就被放到寄宿学校。在寄宿学校里,瘦弱的包凡经常被欺负。为了保护自己,跑去练拳击,结果身体逐渐结实的包凡,反倒成了“问题学生”,动不动就和同学打架、上课乱说话、迟到早退,写检讨成了必修作业。
包凡年轻时的照片
上初中时,他学会了做买卖。在那个商品受管制的年代,他拿着外交官父亲的护照到免税商店购买进口商品,然后转手卖出去,赚到的钱全部用来胡吃海塞,渐渐地身边聚集了一班兄弟,大哥气息日益凸显。
“男生们吵架打架,我就站出来调停,我小时候就在扮演这样的角色,慢慢的就成了老大。”包凡说。
这种江湖气息,让他在做投资人时很是吃得开。
当被问到“你喜欢和什么样的人交朋友?”时,包凡吐出四个字来:气味相投。
“我们虽然是在做项目、做交易,但我们一向认为我们也在做人,我们积累的是朋友,是人脉。朋友、人脉成就了华兴的今天。我们进行一桩交易,会看这个人值不值得华兴跟他交朋友。有句名言说,没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益。但我还真不是那么想,有时再多的钱放在眼前,这个人交不成朋友,宁愿不做。”他说。
包凡与刘强东,就是这样的气味相投。2008年,包凡在一次饭局中认识了刘强东,两个嗜酒的人相谈甚欢,包凡认为“老刘是个很江湖的人,我也是个很江湖的人,我们都很讲义气。”
双方一度想要合作,但一场突如其来的金融危机未能成行。正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没能合作,精明的包凡觉得还能继续深交,“找到靠谱的人,就能找到巨大的商业机会。你选对了人,就要不惜代价,哪怕花费四五年时间去盯着他。刘强东能力强,又讲义气,先做朋友再做生意”。
那时候,极速扩张的京东长期亏损,高峰时五、六年高达十几亿美元,很多人都不太看好京东。但经过四年的观察与交往,包凡觉得刘强东是做大事的人,于是2011年,包凡把俄罗斯投资集团DST带到刘强东的面前,促成双方的合作。这轮融资总计15亿美元,成为当时互联网单笔最大融资。
最重要的是,2014年包凡一手促成腾讯战略投资京东。包凡一直认为腾讯与京东在战略上相当互补,于是三番四次为双方搭桥牵线,历时两个多月终于成就一桩美事。
得到腾讯背书的京东,火速筹备IPO之事。当得知这一消息,包凡给刘强东挂去电话,意欲参与。刘强东二话没说,只甩下一句“来吧。”除了成为京东IPO主承销商,包凡还被刘强东钦点为财务顾问。
随着京东在纳斯达克高走高开,包凡凭此一单名利双收,甚是春风得意。
包凡手腕厉害之处,还在于能够既当阿里的财务顾问,同时也能让腾讯总裁刘炽平参加华兴的会议。对此,包凡的解释就是“你要公正,第一个。第二,千万不能八卦。”
能以一己之力撑起如此大的局,周旋如此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这样的人,必有两把刷子。如果说京东与腾讯的合作,由于本质上存在诉求,成功率较高,那么滴滴与快的这两个劲敌的合并,那就真的极度考验功力了。
从腾讯与京东一案中,包凡看到了产业并购的机会。第一个瞄准的对象就是当时网约车领域第一、第二的滴滴和快的。
那是2015年,为争夺第一的宝座,快的与滴滴正在烧钱大战中打得火热,他们背后分别站着阿里和腾讯,相互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然而此时包凡却充当两家共同的财务顾问,将合作一事摆上桌面。
双雄之争,岂有握手言和一说,光是股权方面,双方就僵持不下,谈判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就在谈判陷入僵局时,包凡使出必杀技,他把四方话事人分别带到不同的房间,从最根本的矛盾入手逐一突破。
当各自最根本的诉求得到协调,这场合并案终于落下帷幕。
尝到甜头的包凡,此时又打起美团和大众点评的主意。有了此前滴滴与快的的经验,包凡用一场饭局谈拢了这桩合并事宜,从此改变了外卖的局面,促成后来美团外卖、百度外卖和饿了么三足鼎立的局面。
当然了,遇到棘手实在谈不拢的他也不强求。“华兴从创立第一天起就比较屌,我的性格就这样,我也不差这口饭吃,你愿意合作就合作,在一起合作要开心,不光做成买卖,做完买卖大家还是朋友这才是真正的合作。”
在拉拢58与赶集并购时,由于当家人姚劲波和杨浩涌之间矛盾过大,气氛一度紧张时,姚劲波给包凡发条微信问“怎么办?”当时包凡只回了三个字,“别干了。”他的理由是,当时的条件对姚劲波太苛刻。
不过这场合并案最后也谈成了。
对于江湖,对于人性,包凡心里透亮得很,他常说,自己的工作是搭台,把戏台搭好了,请各方名角来唱戏。
现如今,华兴上市,这位常年居于幕后搭台的“并购之王”,终于风风光光地当了一回主角,也算是得偿所愿。
有人这样评价包凡,“我感觉这人是个人物,很有想法,官二代里很上进的,这种就是屌丝出身也会混的不错。”
作者:电商报 李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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